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堆填區獨白︰一國兩制:With Goodwill In Good Faith - 楊懷康
https://hk.news.appledaily.com/local/daily/article/20190911/20765990

堆填區獨白︰一國兩制:With Goodwill In Good Faith - 楊懷康



眼底亂象教香港人陷於惶恐焦慮,新落籍的海歸朋友亦然。他跟退休大法官列顯倫、財經議士David Webb一樣,認為當前急務是思考如何在2047年後延續一國兩制。他熟識北京政情,判定大陸不曉得如何在香港行使全國性法律,28年後普通法勢將延續,如何延續可尚需商議,此事情宜早不宜遲。

大陸是否曉得如何在香港行使全國性法律是偽命題。解放前上海行普通法,共產黨將之連根拔起冇難度。此等舉措的後果如何,另議。有槍桿子在手,如作8.31決定時所言,在港行使全面管治權並無難度。

毋庸諱言,97年文革記憶猶新,執權者尚有點謙卑,對讓香港屢創奇蹟的體制goodwill以待,沒有像拿下上海那樣行使全面管治權。木匠出身、官拜政協主席的李瑞環甚至以滿是積垢的紫砂茶壺喻香港,勸誡執權者萬勿監粗來,以免壞了好事。

過渡後,goodwill頓失,香港從須呵護的舊紫砂茶壺變成「一本難讀的書」。即是亞拉搞汝等刁民唔掂,睇錢份上,忍你。及至坐大為世界工廠,上海取代香港、深圳把香港比下去了之說沸騰,而中聯辦不止坐大實質權力中心,且振振有詞,慌死人唔知。

尊重灰飛煙滅,換來李克強口中「中國人有能力有智慧辦好自己的事」。24年來香港的信貸評級首次下跌,是何貨色的智慧、能力盡在不言中。未來28年,若是拿不出謙卑尊重,依美國詩人佛洛斯特(Robert Frost)的《修牆》(Mending Wall)所言,以good faith整固界定彼此權限的一國兩制圍牆,萬事皆休。

詩人相約鄰居巡視分隔兩家的圍牆,發覺不管是積雪、樹根、野兔、獵人,「總是有一樣東西不喜歡有牆壁」。他省悟「有牆的地方,本來不需要牆/他那邊全是松樹林,我的是蘋果樹/我的蘋果樹絕不會跨界/去吃他樹下的松果。」何以「好籬笆造就好鄰家」(Good fences make good neighbors)?因為「有一樣東西不喜歡立牆壁/只要牆倒。」詩人摸不準那是甚麼,卻見到鄰人「一手緊抓着石頭的上端/像舊石器時代武裝的蠻人。」(余光中的譯本)


整固兩制圍牆才能和睦相處

換言之,沒有一道好籬笆——而時加整固——中港關係難以和睦。詩人指出建牆時要留神「甚麼要圍進來/甚麼圍在外/這樣子圍法會得罪了誰。」港澳辦的楊光舉出了「三條底線」說出甚麼要「圍在外」:一、不得危害國家主權安全,二、不得挑戰中央權力和《基本法》權威,三、不得對內地進行滲透破壞。何謂「挑戰中央權力」不易界定,概括而言,《基本法》23條可涵蓋此三者;為此立法乃香港的憲制責任,無從推卸。大陸說了要「圍在外」的底線,香港要「圍進來」些甚麼?

明顯不過的是《基本法》22條——捨國防與外交,大陸不得插手香港「自行管理的事務」。眾所周知,逃犯法一役,西環若非公然違反《基本法》22條,吹雞召集保皇黨盲撐,讓林鄭恃着夠票即能無視全城怒吼,許是還有轉寰餘地。及至王志民摺高衫袖站出台前,則要三個月血的抗爭方能從林鄭口中扯出撤回二字。西環禍港非自逃犯法始,其核子彈般的殺傷力則刻畫出為22條立法何其逼切。

要「圍在外」和「圍進來」的東西無疑明確,可有緩急優先之別?22條須先於23條,否則任由西環話事,其後果不難較逃犯法尤為慘烈。逃犯法一役則顯示,若無充份民意授權而貿然立法,後果同樣堪虞。循其本,一切須從推翻8.31決定做起。那有可能嗎?

執權者倘有97前對香港的goodwill,以good faith兌現河水不犯井水承諾,一切好辦事。若以香港人為鬥爭鎮壓之仇寇,是否延續五十年不變也就無關痛癢了。過渡22年,香港不幸為朱鎔基言中,給他口中的「民族罪人」「搞壞了」。究其根本,是執權者對香港人既欠goodwill,實行一國兩制復欠good faith。往前行,尚須在民意授權的基礎上,為22條及23條立法,整固一國兩制圍牆,建立相互尊重的距離,香港方有繁榮穩定的明天。

楊懷康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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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ood0Bad0
2019/09/11, 8:51:53 晚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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